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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稿🉑️

【JOJO/乔西】好朋友,祝福你


  乔瑟夫·乔斯达19岁那年和丝吉Q在威尼斯完婚,他们坐着桦皮船在意大利的河水之上跳舞,同他们擦肩而过的意大利人欢快地朝他们吹口哨。


  修特罗海姆为他做的义肢很灵活,能让他牢牢地抓住捧花的茎,将花束高高抛起,再稳稳接住。


  这时的义肢技术还不够先进,即使是修特罗海姆的手段也无法做到完全的仿生。乔瑟夫每次活动手指时,义肢的关节处都会传来机械运作的声响,“咔咔”、“嗒嗒”、“咔咔”、“嗒嗒”。


  修特罗海姆很遗憾自己做不到更好,但乔瑟夫很喜欢这种感觉,十几岁的男孩很少有人能拒绝冷硬而残酷的机械的魅力,他躺在病床上养伤时,常常漫无目的地活动自己的机械左手,听着金属零件铆合、分离的摩擦声,仿佛时刻都在接受表彰。


  乔瑟夫唯一一次为自己的手伤感,是能下床活动之后,他在波纹的学宫城堡中无所事事地游荡,不可避免地就会逛到波纹的训练场。乔瑟夫看着深渊一样的大坑,鬼使神差地用他的义肢贴上了滑腻的油柱,然后释放了波纹,耀目的能量只传导到他的掌心就不再前进,要像从前一样能将波纹精确地凝聚在指尖,大概需要更多的训练。


  乔瑟夫长叹一声,不过很快,他就轻快地想起自己的成就,他已经消灭所有敌人,那些奇奇怪怪的不死生物不会再出现,那么波纹想必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了。


  他想着,丝吉Q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:“JOJO!你的袖子!白衬衫上沾到这种油污会洗不掉的!”可是油已经沾了乔瑟夫一身,他的白衬衫和他的裤子都留下了一圈一圈的油点,像沉重的、不会飞的泡泡。


  油污真的洗不掉,丝吉Q努力地搓洗了很久,乔瑟夫在一边说:“别太辛苦了丝吉Q,洗不干净就扔掉吧。”


  “可是JOJO,你没有其他的衣服了呀。”丝吉Q蹙起细长的眉,“你刚刚能活动,常服还没来得及买……”


  她烦恼时,嘴巴总是微微地嘟起,乔瑟夫搞怪的伸出一根钢铁手指,在她嘟起的嘴唇上轻轻一点。


  “啊——JOJO!”丝吉Q叫道:“你的手上都是油!”

乔瑟夫嗤嗤地笑着:“快用水冲冲啊丝吉Q!小心吃到肚子里哈哈!”


  丝吉Q连忙用水使劲地擦起嘴巴,乔瑟夫光着身子站在洗衣房里,笑得像一只把浴室弄得一团糟的大狗。他摸摸下巴,说:“不用担心,我想西撒房间还有几件他的衣服,我先穿他的凑合吧。”


  他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西撒的形状,“虽然他矮一点,但够强壮,勉强能塞下我强大的肌肉。”说着,他举起手臂将肱二头肌凑到丝吉Q面前,丝吉Q刚被他的油手指逗弄得恼怒非常,此时也有点忧伤地笑了起来。


  西撒留了很多东西在这座城堡,在差不多一年的闲置后,这些落满灰尘的物品,仿佛无主之物,半点没有曾经被使用的痕迹了。


  乔瑟夫在西撒的衣箱里拿出了一件风骚的衬衫,和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饭店里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,可一拎起来,乔瑟夫又觉得有些微妙的差别。也许是扣子?乔瑟夫对着西撒硕大的穿衣镜系着衣扣,这纽扣大体是白的,但在光线下闪着粉紫色的光,大抵是贝类制品。


  真是讲究啊,乔瑟夫想。他在镜子前左右扭着身子,衬衫的布料恰当地贴合他的身体,比他预想得还要合身。


  西撒从不让乔瑟夫进他的房间,总是说乔瑟夫的处男习气会影响他的运势,以至于乔瑟夫一直没发现西撒其实算是个挺会生活的人,当然是指风流快活的“活”。


  西撒跟随莉莎莉莎学习波纹的时间不短,所以留在这座城堡里的东西比乔瑟夫想的多得多。书桌的抽屉里一支笔都没有,却装了二十几封给姑娘的情书,用粉红的信纸包着,乔瑟夫拆开来看,纸张上的字句甚至不像是西撒的字迹。柜子里还堆了许多女人首饰,红宝石的项链、蓝宝石的耳环、翡翠的戒指……西撒生前积蓄不丰,想必这些应该也不是太宝贵。


  乔瑟夫大病初愈后一直想向丝吉Q求婚,看到西撒的这些宝贵遗产,便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架。“仁慈的西撒,”乔瑟夫说:“请允许我将你宝贵的遗物发扬光大,让我见识下你的运势吧!好朋友!永远与你一起,向命运发起冲锋!”


  乔瑟夫将西撒的宝石揣进了西撒的裤子口袋,然后像一个高一些的西撒一样,走出了西撒的房间。他在丝吉Q的门前徘徊许久,其实他与丝吉Q已经是心意相通的爱人了,可是该死的,世上的爱侣并不是相爱就够了的,他们还要结婚,结婚之前要求婚,每一年都要过纪念日,要生小孩,要接送小孩上学,要请家教,最后要预定双人墓地……相爱的人大多是这样相爱的,需要许多凡世的证明来反复印证他们的相爱。


  好的,乔瑟夫想:那现在就让我来证明!我爱你!丝吉Q!


  他猛地推开门,门内却空无一人。


  “JOJO?”丝吉Q的声音在乔瑟夫身后响起:“怎么了?”


  乔瑟夫转过身,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首饰,或许是项链,或许是戒指,或许是红宝石,也或许是琥珀,没人在意这种小事,他背诵的西撒情书也尽数忘干净了,最后他握着丝吉Q的手,说道:“请嫁给我!”


  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首饰,从他们的手掌中间滑落。


  丝吉Q红了脸,眼睛亮晶晶的,“好啊……”她说:“我很高兴……”


  他们紧紧相拥。感谢,感谢,感谢威尼斯,感谢丘比特,乔瑟夫心中汹涌着想,感谢最风骚的意大利情人西撒,勇气之神。


  婚期定在最近的一个周末,因为乔瑟夫觉得周末更热闹,他揽着丝吉Q柔软的肩膀说:“我想让所有意大利人都来祝福我们。”然后在丝吉Q的鬓边落下了一个很大声的吻。丝吉Q被痒得缩起脖子,手背轻轻拭过乔瑟夫留下的口水味的湿润吻痕。


  婚礼很简单,他们甚至不记得邀请亲朋。丝吉Q加急向裁缝铺铺定做了婚纱和西服,结婚的前一天才做好。裁缝铺的学徒冒着大雨将款式简洁的婚纱和西服送来,全身湿透着,却把雨伞遮挡在包裹了油纸和礼盒的服装上。学徒在门口哆哆嗦嗦地说:“夫人,请查验您的礼服吧。”


  丝吉Q热情地请裁缝铺的学徒进屋,为他到了一杯热茶。她拎着瓷白的茶壶,望了眼滂沱的窗外,“雨真大呀。”她情不自禁地抱怨道:“这雨什么时候停呢?明天可是我结婚的日子。”


  “别担心,夫人。”学徒说:“或许是上帝在为您准备彩虹。”


  乔瑟夫迫不及待地一把从桌上拎起了他的新衣服,“我看看……怎么没有领结?结婚礼服这么正式的衣服应该要搭配领结的吧。”乔瑟夫问道。


  丝吉Q的手轻轻掩了掩鼻子,解释道:“是我忘记了……当时在店里选头纱,忘记了领结这回事。”


  “好吧好吧!”乔瑟夫说:“我也忘了这回事……”他盯着新做好的衬衫好像在思索什么难题,半晌后才又说道:“别担心丝吉Q,我可以戴西撒的领结,也是彩虹的颜色。”


  雨水劈里啪啦地打在古欧洲风格的花窗上,这里的花窗红色是玛瑙、蓝色是水晶、绿色是琉璃、黄色是琥珀,雨滴在宝石上奏出了一支短促而欢快的小歌,仿佛天国在鸣响着——


  好朋友,和我一起等待明天的彩虹吧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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